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律师万乾元：新能源投资项目中的法律风险管控

2019年10月25日，2019首届新能源产业投融资论坛暨项目对接会隆重召开，会上，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律师万乾元主题分享《新能源投资项目中的法律风险管控》。

专题：2019首届新能源产业投融资论坛暨项目对接会

以下为发言实录：

万乾元：大家好，非常荣幸接受北极星邀请分享新能源投资法律风险防范专题。我们这块也是跟新能源行业的企业做一些法律顾问，尽职调查这块，今天分享一下业务当中碰到法律风险，希望能够跟大家有帮助。在今后业务当中能够有所借鉴。

尽职调查这个工作在我们做项目投融资这块，会经常碰到的。大家项目当中做供应链金融，或者是做资产证券化，或者是做项目收购并购，都会涉及到尽职调查，有的委托外部机构，有的公司有专门的尽职调查团队。

这个工作也是一个专业性比较强的动作，它的主要作用是交易之前，能够通过尽职调查团队对交易方进行全方位了解，从程序和实体两方面进行调查。

程序，首先跟我们委托客户做深入交流，对这次进行的一次项目收购，项目融资进行交易目的深入探讨，能够准确了解交易核心目的，是做融资还是做资产收购还是做一些项目，整个项目公司收购。

另外，跟客户进行交流以后会组建尽职调查团队，按照团队内分工，每个团队成员各承担项目主体，公司重大债权债务管理结构分项调查，实体部分我们进行公司的，16个方面对公司进行调查。

强调合理审慎，当客户给我们一份合同不是说形式上双方都盖章了，比方说我们有一次有客户想拿到一份市政工程合同，作为一般情况下双方肯定都是盖章的，形式上有效的。但是从律师角度来说合同有效没效待定，核查合同，拿国家资金，我们一定要查它是否走了招投标程序，如果没有走招投标程序合同存在瑕疵。

另外一个角度我们做调查只是说尽我们的能力结合项目目的进行调查。围绕目的进行有限度的调查，最根本的出发点是解决一个收购方、投资方与项目公司的信息不对称的问题。

通过解决信息不对称达到以下几个目，第一个发现项目潜在风险。这个项目比方说可能存在重大的对外担保，或者存在重大对外债务、核心资产不是他自己的，或者用别人的，通过租借或者什么形式取得资产。第二要发觉项目价值，与同行业相比经营特殊点、特殊性在哪里。调查以后知道这个公司的整体情况，那么接下来谈得时候要围绕重点来谈。合同就是履行已经存在争议，资产不是你的，接下来我们做融资，做供应链金融的时候涉及到资产的情况，我们在交易合同当中要做特别约定的。

另外一个是今后在做交易方案，起草交易合同的时候要做准备。

尽职调查的范围，一般做新能源项目，不管是做资产收购，做项目投融资，这些16类是都要了解的，只不过根据项目的具体情况不同，我们调查重点不同，比如说要做资产证券化，肯定要关注供应链合同、供应链金融情况，重大合同和招投标管理这块，是它的重点。另外有没有关连交易和同业竞争也是我考察重点。根据不同项目情况我们会适当调整尽职调查的重点方向。但是作为我们对企业了解来说，我们要从这些方面对企业进行进行一个深入的调度。

接下来我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跟客户日常服务当中碰到的一些法律风险的案例。

首先是行政审批风险。我们在去年打官司，客户委托我们，他转让一个县里的光伏项目。其中一个光伏项目转让过程当中发生备案证失效问题，2016年5月21号当地的省发改委把光伏备案许可证出一个规定，你的失效由另外一家企业实施。但是隔了七天以后我们客户把光伏电站和收购方签订了转让合同，中间差七天。签转让合同的时候还没有收到光伏许可证失效通知，失效通知发到光伏企业，买方不付款，后来我们案子打到北京市仲裁委。这个案子的情况是再教育过程当中双方交易瑕疵导致的交易争议，我们帮客户收回九成转让款。仲裁委支持了我们收回转让款请求。

光伏项目在进行交易、进行调查的时候一定要非常重视涉及到许可证，电力许可证，光伏指标这一块有效性，一定要去行政审批部门亲自核查。

第二占地和补偿风险。光伏电站肯定涉及到占地，不管占用国有土地使用权还是农业用地、林地都涉及到占地许可问题。比方说占用国有土地使用权，要与业主签使用合同，要在县级国土管理部门备案。如果用农地程序更麻烦一些，不仅仅要做农用地转建设用地手续，要与村委会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形成决议，还要与村委会签合同，同时备案，这些程序都要走到位，如果投资方要调查走了征地手续，手续有没有走到位。征地了以后有没有把征地款发放给村民，要求村民做亲自确认，这些都是要防范的手段。

工程质量风险，我们跟客户代理了不少纠纷。我们感觉在国内光伏电站很多项目当中，质量纠纷还是很多的，涉及到装机，尤其北方冬夏温差比较大，装机施工质量、涉及到外在因素影响，会存在很多施工这一块的潜在风险和纠纷。另外地约不规范的风险，也是有些企业在合同管理不到位。我们最近跟一家企业，有一家合同能源管理公司找到我们客户，通过投资储能设施给光伏电站做合同能源管理服务，我们审查合同发现他对收益约定，按照我的电表正走向，按照储能设施电表正走向读数乘以上网电价作为提供能源管理的收入。我们认为就是不合理的。因为电是我光伏电站给你的，肯定要把供电成本扣除掉。这些都是我们在实务当中碰到的一些问题。

第五是关连交易和重大负债。我们做所有投资项目当中如果发现企业存在不合规重大关连交易，或者存在重大对担保情况，这种企业要非常小心，通常情况下这种企业我们认为属于高危型企业。

第六是破产风险，在山东做屋顶光伏电站，经营五年以后屋顶业主破产。直接导致电站没法继续经营，破产管理人行使了解除权，我光伏电站继续经营对企业未来可能产生收入，但是就是不让你经营，所有的设施设备马上搬走。最终这个项目当中我们客户是受到一定损失，按照扩展财产清算，我们没有分到多少钱。

所以我们在投资项目的时候要关注到合作方破产风险，这个风险大家平时很少关注得到，一旦发生对整个项目有摧毁效果的。

我们认为做哪个调查，你对行业要非常熟悉。为什么呢？行业本身交易习惯含有法律关系，要理解它背后法逻辑，对我们尽快去把握整个项目交易结构，把握客户意图都很有帮助。

第二有利于发现行业共性风险。比如我们做供应链融资的时候，做质押项目，单靠质押资产进行融资风险非常高，质押交易结构独立于交易链条之外，没有与企业自身现金流形成交易闭环，这种质押的违约风险不仅仅在新能源投资界，整个金融圈做应收帐款质押或者供应链金融项目违约率都非常高。

第三是理解行业交易模式，对交易逻辑把握，其实是有非常好帮助的，我们做调查是一定要揣着客户交易目的，这是我们做整个从前到后，从进场到项目结束是我们的指导方针。

这是我们2016年做的宁夏化工项目的尽职调查，当时这个项目什么情况呢？是生产化学品的企业，它的原材料用氯气，这种氯气是一种高毒性的产品，要进氯气要到公安局审批，批几车才能进几车，生产产品当中有一种副产品，含杂志的盐酸，价值比较低。我们了解交易流程以后发现项目交易卡点在哪里，第一氯气，涉及到行政审批，会限制他的生产规模，第二是盐酸，他生产的副产品盐酸是存在池子里，由一些下游企业定期拉走。这个项目节点第一个取决于公安局批了几车氯气，第二盐酸清理的速度，这是我们对调查这个项目以后认为这个项目可能存在的生产卡点。

第二个是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图大家都见过，小猫以为玩老鼠尾巴，但是背后不一定是谁。我们进行尽职调查的时候，刚刚进场的时候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之后一定要反复调查反复沟通才能了解客户真实情况。比方说这种情况在那些地方可能发生呢，关连交易、股权代持、明股实债，一定自己调查才能看得到。核工业集团和华宇公司。从交易结构来看核工业集团出资收购华宇经济。事实上是这样，核工业集团发了一个声明，华宇不是我们企业，这种情况我们不能仅仅从一个角度去看，一定从多方面，如果发现可能存在违规线索潜在争议线索，一定要从不同角度，要从不同的信源核实一个信息真实性。这是我们调查的方式。

信息来源，被调查方自我陈述，关联方，公开渠道产生的信息，被调查材料自身材料勾稽的关系。看一个合同，对应财务报表，合同帐册，另外合同双方履行交界这块的动作，这块都是我们核查，通过这种勾稽关系来核查交易真实性。

时间到了，后面给大家简单放一下，见微知著，也是我们在尽职调查从员工名册的异常情况，员工名册标注员工是承包，通常情况下员工是合同制、全民所有制、集体所有制，我们追着这个信息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员工怎么能是承包，这个员工承包公司分公司，承包十几年，据为己有。公司所有财务帐册，所有的经营行为都是该员工自行把持，公司对分公司失去控制，这是我们通过一个线索抓住一个公司存在的经营风险。

感谢大家的聆听！

（以上内容根据现场速记整理，未经嘉宾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