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泉:发展电动汽车需搁置各方利益之争

　　陈清泉：电动汽车是一个新的产业，搞传统产业和搞电机的人的看法不一样。所以就应该交流，经过交流以后，就能够逐渐的互相认识对方。所以我以为电动汽车很简单，但是其实也很复杂。搞汽车的人也不会搞电机。因为他以前的概念就是内燃机的概念，实际上电机和内燃机不一样。所以电力企业一定要和电动汽车产业一定要握手。到底是充电好还是配送好，还是换电好?你就成立工作组。这个工作组也有电力公司的人，也有电池厂的人。电动车要成功有三个条件，我们老关心正在买车的人，他买得起，他愿意买.，因为他要跟传统的车做比较。如果他比传统车贵，他就不愿意买；方便的程度和传统车一样，节能减排。最难做到的是第一点，价钱。锂电池比电动车多了一个电池，价钱不一样，就要把电池的价值挖掘出来，谁最能够发挥作用呢？就是电动车。因为对他来讲，电动车是一个储能工具。

　　电网公司一进来，有的人就担心被电网公司垄断。电池技术剥离出来，既有技术问题，也有商业问题。技术问题就是电池技术上的安全，这些都是可以探讨的。这些希望逐渐的妥协。我认为首先可以重视出租车，你专门为出租车设计一个车。对于出租车来说，也需要换电池。你不换电池、不充电，也不行。你换要十分钟，人家等不了十分钟。换电池就要几分钟就可以换了。所以你先从出租车入手、公交车入手。再慢慢的积累经验。因为换电池是一个大的问题，很多车型有很多看法，先试点。

　　主持人：你觉得国外在发动电动汽车的时候，平衡各方的利益，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的做法？

　　陈清泉：你这个问题非常好。不要等待外国人做，因为这个问题外国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中国要带头，带领世界潮流。汽车是外国发明的，但是电动汽车是世界难题，外国什么样的技术模式最好？美国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成功。在技术支持和商业模式上，外国也没有经验。现在电动汽车中国保有量最多。要解决电动汽车的问题，我们自己要不断的积累经验，我们要引领世界。但是在技术上，国外的很多技术值得我们借鉴。

　　主持人：我们感觉行业内今年电动汽车不像去年发展那么火，呼声那么高了。大家觉得电动汽车的问题还特别多，觉得还是应该大力发展混合动力更切实际，您有没有这个感觉？

　　陈清泉：这也正常。但是你要发展混合动力我不反对。但是我认为在中国真正到条件发展混合动力的不是很多。不要把混合动力看得简单，我的观念是这样的：一种轻度混合和微度混合，需要一两个千瓦，这种混合动力相对比较容易。节能效果不大，但是要大量做，量小的话就很难达到效果。重度混合，真正有实力搞这个的在中国不是很多。你要提高我不反对，但是作为国家的重点，你应该鼓励低俗小型车。国家的资源应该放在电池的研发。国家的力量应该是辅助、支持电池的变化，把中国整个电池的产业，把国家的制订、一个来支持电池，第二个来支持纯电动的。特别是小型的。这一块有条件搞，你也可以支持他。国家的力量应该重点，才能够有重点突破。

　　主持人：至少应该在电池方面加大突破，但是感觉研发了这么多年，电动汽车的发展一百多年了，感觉还是很难满足汽车的需要。这个前景您怎么看？

　　陈清泉：前景是光明的。中国每百公里碳排放不能超过130克，2020年。再好的内燃机、再好的燃料是做不到的。所以一定要做纯电动。怎么做得有特色？应该加快纯电动的。中国的内燃机薄弱、中国的变速箱薄弱，所以国家的资金应该支持纯电动。国家的力量、国家的资源要支持电池开发。有的企业有能力搞混合动力，这个不反对，作为国家的重点资源，要重点支持电子的开发和纯电动车。这个国家要逐步明确，对电池的补助力度大。现在国家很明确，纯电动车作为新能源车，混合动力作为新能源车。他补助的也不一样，差4倍。一个是6万，一个是几千块。国家的导向已经逐步的明朗化，问题是怎么样接受。央企之间的配合，特别是车企和电力行业之间要磨合，因为市场要能够接受。成本怎么能够减少，要从技术和商业模式入手，把电池的附加值发挥出来。

　　主持人：昨天美国的教授谈到要发展智能电网，现在国家电网一旦有一点问题，整个都瘫痪了。现在提倡发展一个区域内的电网。您认为这种模式怎么样？

　　陈清泉：智能电网主要是在配电这部分。他的全线在配电、用电部分。首先在智能家庭，智能家庭有智能电表。这个智能家庭联合起来变成微网、固网。首先先有智能家庭，有智能电表。充电机方向，有一个储能器。现在珠海已经推出来了家庭的智能储电器，大概几万块。利用家里的储能的电池，你用晚上的电力，电力便宜的时候储上，你利用它可以储蓄太阳能、风能。太阳能风能不能直接并网，一定要有一个储能。

　　主持人：您对增程式的电动车发展如何看待？

　　陈清泉：第一，要选中混合动力，做好混合动力再做好增程式，第一步做混合动力做好。在混合动力下把电力加大，就变成增程式了。增程式是你可以插电，利用插电把里程增加。现在通用做的是最好的。你能不能做好内燃机、做好变速箱，一样的问题。

　　主持人：据我们了解，中国现在大部分企业也都在投入研发？

　　陈清泉：这是国家的问题。我的观点非常明确。国家的钱、国家应该来支持电子开发，应该拿来纯电动。有实力的企业要发展增程式。你自己根本没有实力，你又没有能力做增程式的。你看他花了多少钱。通用的设备是世界最好，他也集成了一些人。丰田的纯电动也是很好的。

　　我们经常到美国实验室，我去过，他建成几十年了，花了多少钱。所以人家的集成比我们多，我们技术进步最快。现在一说就我们跟人家同时起步，我不太同意弯道超车这个提法。我们好好抓住我们的机遇，我们的市场大、潜力大，把钱用在刀刃上。现在跟着外国跑。要自己照照镜子，结合自己的力量。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外国搞我们也搞，你又没有能力把内燃机、变速箱做好。在中国不是说每个企业都能够做好的。一个是理念问题，一个是利益的问题，利益的划分。电动车也是这样，现在外国也没有好的经验。在欧洲，电动汽车要跟智能电网合作，大家都同意了，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欧洲跟西门子联合起来，要求政府投钱搞这个。欧洲是个民主国家，要投钱要大家投票征求民意，一征求民意一些环保分子就反对，他怕电力部门来垄断他。我们讨论汽车标准，汽车标准和电力在一起。所以有的是5个插头，有的是7个插头。欧洲的极端分子不同意，这样我就被电力部门垄断了。他说信息上网，一上网我就知道现在电价便宜不便宜。他不知道你没有信息很难优化。电力系统需要这个信息，现在欧洲也还在讨论。别看今天有很多演讲的。就是一台两台的，没有大量的。真正大量的在中国。所以你不能依靠。我认为在技术上，外国有很好的技术值得我们借鉴；但是在基础设施上，外国也没有好的经验，也正在讨论。我们最有希望超过他们，我们量大。我们有十城千辆，外国就那几辆。

　　问题是我们没有好好利用，我们没有充分利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效率，但是现在问题是不同利益集团的划分。央企这个利益集团，中海油、中石油、国网的利益怎么划分？还有投入很大力量。大家都喊新能源产业，这个行业怎么划分？外国是一个民主国家，往往通过民意来表决。我们是强势政府，强势政府又碰到央企之间的矛盾，中央部委之间的矛盾。

　　主持人：前一段杭州电动车爆炸，你对这个问题怎么评论？

　　陈清泉：你最好去问当事人。我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的把事实真相公布。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是难免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出现就否定这个方案。国网提出来的以换电为主、充换结合的方案，我认为值得进一步讨论。不要因为杭州的事情出现就否定这个方案，你要把电动车的成本降低，裸车销售，电动车的成本，一个是技术问题，一个是商业利益问题。可以触发到汽车的升级，技术问题还要进一步讨论。因为从技术问题来说，一个零部件经常查来查去，肯定就会遇到可靠性、安全性的问题。但是我认为可以解决。你要怎么去讨论、研究。一个是政策层面，一个是平面接触，更主要是商业利益上的问题。所以要三方面坐下来，电力部门和电池厂、汽车三个方面坐下来用什么技术模式。我一再建议说，要大家达成共识很困难。但是一个是出租车、一个是公交车，出租车和公交车可以试点，因为出租车有换。还要问老百姓愿意不愿意。老百姓自己有条件自己充电，他喜欢自己充电，他不一定喜欢换电。问题是他有没有。很多问题没有挖掘，很多统计我们实际用途，每一个人平均每天走60公里。这部分人群已经占了70%、80%。我们为什么不先去占领这个市场呢？他们不需要一百公里。 这部分人就不需要装很多电池。现在我们一切都是为了小型车。现在有70%、80%的人群。包括中小城市的。他每天不超过80公里，现在的电池就可以了。以后碳酸锂出现，你也不需要充满。只要充到下一个路程够了就可以了。电池的数量就可以减少。不要等那么长时间充满，因为你不断的检测电池，对电池的寿命也有好处。

　　主持人：现在电池比传统车有不安全的因素，这个怎么看？

　　陈清泉：加油站、汽油站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各种问题都暴露出来了。现在电池出现问题，你就应该一方面要进一步研究，深层次的问题没有投入，国家要投入钱。我看到外国也有。我们只图快、图便宜。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钛酸锂电池，现在大多数企业的技术投入都集中在磷酸铁锂，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国的电动车技术要重新来过？

　　陈清泉：不。现在珠海孕酮已经收购了美国的奥太公司。钛酸锂电池能够生产的就是两个公司，一个是日本的东芝，一个是美国的奥太，现在奥太被珠海孕酮收购了。有望价钱下降。虽然成本会浮动。但是现在大部分的电站还是因为研发的价钱。

　　今后五年的戏是非常好看的。就像镍氢出来的，镍氢出来以后，锂电池也出来了，锂电池刚出来的时候也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这几年进步得很快。现在锂电池逐渐替代了镍氢了。现在镍氢的市场很小，其他部分的都被取代。现在钛酸锂电池肯定比磷酸铁锂要好。现在唯一的缺点是电压。所以在这一段时间里面磷酸铁锂和蒙酸锂还有一定的市场，因为蒙酸锂价钱还有点便宜，但是现在钛酸锂电池正在研究用新的材料，一旦研究成功以后，它的性价比就比磷酸铁锂高，磷酸铁锂就完蛋了。钛酸锂最好的地方就是它不用碳做一级材料。现在磷酸铁锂的一级材料是碳，产生表面膜质，就会产生一定的温度，高温、低温。发霉、长毛，一长毛以后，电阻就增加了，电池就会爆炸。所以它是固有的特征。所以磷酸铁锂固有一个不安全的因素。当然可以去检测它的电池、电压，温度，每一块都检测，就花很多成本了。但是它固有的不安全的因素有很多。现在因为部分产生膜，磷酸铁锂根本不用碳，用钛酸锂做负极，就没有膜了，所以它的性能非常的好。不断在高温、低温充电，我的性能非常好。所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带来一个缺点，它的缺点，用钛酸锂代替以后，电池的电有两个不同材料的电位差。现在他正在研究用新的阳极材料，不用磷酸铁锂，假如说这个研究成功，现在在实验室有一些苗头。我不能公开讲。我就要看今后的三到五年。它将由实验室成功能够产业化。磷酸铁锂就真的完蛋了。

　　主持人：我听志愿者说你对自动驾驶技术比较感兴趣？

　　陈清泉：可以。我承认，小型车到商用车会存在一定的不安全问题。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停止，一定要加强关联。你可以分开。你不能用禁止，你要加强关联。因为纯电动的问题在电池。为什么要搞换电？也是希望能够提高电池的附加值。一切的措施都是为了电池的成本大家来分摊。电池的附加值发挥出来。第二，面对一部分电池能够胜任的部分，比如说在城市里面有70%、80%的人群每天的行驶里程不超过80公里。这部分你先做。你不需要装那么多电池。你每一次充下一次够用就行了。对出租车要考虑换电。所以，针对不同的市场要有不同的市场策略，不同的方法。因为这个问题很复杂，一下子全部解决不可能的。我们自己要想一想，我们的长处在哪里，弱点在哪里。我们国家的资源丰富、市场大。我们的短处，我们对传统汽车的基础薄弱，内燃机、变速箱很薄弱。你要去扬长避短。明明我们的短处你去搞，我一直在说，我不反对混合动力，但是我认为有条件搞混合动力的不多。我根本就不反对混合动力。但是希望人家不要禁止低俗小车。

　　主持人：现在都在搞电动车，您认为应该怎样管理？

　　陈清泉：你首先要思考现在有多少资金。现在不是二三十年前，现在几千万像丢一滴水丢到海里面。你七八要二十亿才能有像样的规模，以后一定会出现大鱼吃小鱼的。以后有一部分企业一定会被淘汰的。

　　主持人：企业自己要明白自己有多少资源，国家能不能有一些管控的措施？比如说提高准入的门槛？

　　陈清泉：这个也是一样。另外，国家本身自己要统一意识。国家的钱应该主要投入电池的研发，物理的小型技术车，纯电动车。